青钝若凇

深居简出 惊弓之鸟

—花九

【仏露】Absurd

……文笔已死,无法拯救

玛德莲洗衣房设定,写砸了是我的锅



*


 

十七个小时之前,我尚不知晓她是我的爱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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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仏露】Absurd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荒诞的,可笑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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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,她正坐在我的面前了。

 

她背对着我,穿者嬷嬷派发的粗布裙子,两片瘦削的肩胛骨自布料下支起,把她奶金色的长发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——是的。奶金色的长发。她的头发。今天的重要人物,浓而密,像是圣经中淌着蜜与奶的河流。而我呢,我站在她的身后。挨了一顿戒尺,大腿发抖,却还系着围兜,右手执着谋杀的凶器。混像个发了傻的刽子手。

 

“动你的双手,迈拉。”嬷嬷催促我,“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么?”

 

去她的迈拉,我想。这是谋杀,你没看到吗——好吧,很明显她不这么认为。于是我能说什么呢。我只好说,是的,是的嬷嬷。

 

这些词语从我的嘴里溢出来,像海水析出的盐块,它们让我疼痛,或许也让她感到了痛苦。因为我看到她闭上了眼。仿佛一阵风,一个短促的气音,神身上的一缕吹拂——难以想象。我的心脏仿佛变成了浸水的海绵,被这突如其来,蛮不讲理的悲痛浸泡着,简直要超越了戒尺所带来的疼痛。

 

“迈拉!”又是嬷嬷。

 

我抬起了右手,剪刀那么沉重,以至于我要用上另一只手才能握住它,磨磨蹭蹭地,换来了酷吏者的瞪视。而那些奶金色的发丝从我的指尖掉落,像一簇簇金色的粉尘。她的眼睫轻轻颤动,沐浴在阳光里,还有肉粉色的嘴唇,情话般的嘴唇。

 

然后她睁开眼睛,看着我。用她歌唱的目光,余音袅袅的眼神,如同写一首诗般地看我。

 

如坠云端,我得说,如坠云端。

 

 

 

最终我还是被不耐烦的嬷嬷挥开。她抢过我手里的剪刀,用一种近乎于虐待的方式剪掉她剩余的长发。然后她被推到一面镜子前,嬷嬷按着她的头,逼迫她看着镜子里瘦削的脸。

 

“你现在可不美了。”她说,“是不是,女孩?”

 

见鬼去吧。我想。你就是把这女孩剃成一个秃子,她也能被裱进画里。

 

 

 

那天的晚饭时我和她坐在一起。她的面色苍白,锁骨形销骨立的支棱着,我把黑面包分出半块,放到她的盘子里。她偏过头,短促地微笑了一下,像夜莺啄了下我的指尖,带着杜鹃和蜜糖的甜美,将我熏得晕乎乎的,直到躺上床的时候还不太清醒。

 

然后她翻了个身——是的,她被分在了我的旁边,多美妙的缘分。她的眼睛,在夜里也亮晶晶的,似乎看着别处,但我的嫉妒在胸中翻滚,我渴望她的注视,想要留下那段目光,像鹿渴求溪水,像把树叶夹进书本里那样。

 

于是我问她了,即使是糟糕透顶的搭讪方式。“你叫什么?”我说。

 

“阿尼娅。”她的声音有一点喑哑,像是揉进了沙砾,“你呢?”

 

“嬷嬷们叫我迈拉,但我不是。我讨厌这个名字。”我回答她,“弗朗索瓦丝。我的父亲是个法国人。”

 

“你在这儿多久了,弗朗索瓦丝?”

 

“八年。”我拨弄了一下散在面前的头发,“这是个要把人逼疯的地方,是不是?每天都是漂白粉,还有盐。不声不响的,我就是个老姑娘啦。”

 

“你年轻得就像春日的叶子,弗朗索瓦丝。”她微笑着。

 

上帝呀,她可太会说话了。真叫人喜欢,不是吗?

 

 

 

我们又聊了一会儿,阿尼娅总能做到让人更喜欢她。这美丽的夜莺小姐啊,她一开口,就有玫瑰从舌尖掉落,每一个词语都是诗。她看上去充斥着一种异常的亢奋,我们随便找着话题,有什么美妙的东西在这个夜晚里生长着,甜美又神秘的气味。直到天色蒙蒙发亮,才互相道了晚安。

 

我把头蒙在被子里——十七个小时前我第一次见她,六个小时前我才知道她的名字。而现在。我在嬷嬷的喊声里从床上跳下来,阿尼娅还在沉睡。我走过去,我要把她叫起来。

 

“阿尼娅?”我叫她。

 

她没理我,保持着沉睡的,微微蜷缩的姿势。

 

我笑了笑,弯下身去抱她。直到这时我都以为这还是个玩笑。我用脸去蹭她的脖子,非常冰冷,没有生气的冰冷。然后我低下头,才发现她的胸口已经没有起伏了。

 

这太荒诞了,我想。这不可能。

 

 

 

嬷嬷们把我赶到一边,她们围着她,围着我的夜莺,小声地讨论了很久。最后,她们用一块白布盖住了她的脸。

 

“愿她安息。”她们说。

 

 



 


十七个小时之前,我尚不知晓她是我的爱人。

 

六个小时前我才知道她的名字。

 

现在,她死了。

 

 

FIN.




我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?????(崩溃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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