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钝若凇

深居简出 惊弓之鸟

—花九

【静临】当你美梦成真

神谷生日快乐!小静生日快乐!新年嘛满足你的心愿(喂)

其实我觉得这篇有点像静独???

其实我是想写连载更新的,但是我十点才想起来今儿是静静生日……(是啦我是临厨)

最后还是迟到了ORZ……


*


【静临】当你美梦成真

 

 

 

当你的美梦成真,夙愿达成,无数次的妄想突破现实。

你会做什么呢?

 

 

 

静雄瞪着手里的东西。透明,玻璃制的,杯托圆滑,细长的脚向上延伸,顶端宽大——典型的香槟杯。而他正握着它的杯脚。

 

这不太正常。静雄想。前一秒他还在家里喝罐装冰牛奶,头发湿润,穿着睡衣,身上拖带着浴室里热腾腾的水汽。现在。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:经典的酒保背心,白衬衫扣到最顶上,领子直愣愣地立着。

 

这绝对不正常。他想。

 

“静雄?”肩膀上的重量让他回过神来,平和岛静雄回过头,搭在肩头的那只手让人感觉不适,于是他选择把它打下去,下意识的——他仿佛已经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嘎吱声。静雄急忙抬起头。“抱歉…”他说,然后看到了一张带着笑意的脸。

 

即使没有得到回答,对方也毫不在意的收回了左手。“你在干什么啊,静雄桑?”青年看着他,微微侧过身,朝着静雄的方向,“开小差的话会被店长扣工资的哦。”

 

“啊?”平和岛静雄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。平淡无奇的五官,带着一只粗框的眼镜,头发倒是和幽的样子相近——但这是张陌生的脸。静雄皱起眉,手在裤子兜里翻了翻,没找到烟盒。“所以…你这家伙,”他顿了下,“你到底是谁啊?”

 

青年看上去颇受打击地扶额。“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别的前辈说你特别难搞了,静雄桑。”他看上去完全无视了静雄额角的青筋,青年把毛巾在手臂上一搭,用两只食指比出一段老长的距离,“至少记住和你共事这么久的同僚的脸吧。”他指了指自己,“青木秀一,我的名字。”

 

“完全,没印象。”静雄啧了下舌,“总之……我刚刚是在干嘛?”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香槟杯,发问。

 

“哈?你是失忆了吗?当然是清理吧台了啊吧台。”

 

“吧台?”平和岛静雄转过身去,木质桌沿抵住他的侧腰,头顶透下来一点折射后的虹光。他抬起头,那些色彩落在他的鼻尖上,像一场等待多时的雪,一个漂浮的肥皂泡。他向上看,挂在杯架上的酒杯还没干透,水纹贴在玻璃上,斑斑驳驳的,老旧的——他突然闻到烟草的味道,伏特加和香槟的醇香,冰块掉进水里的声音——静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棒糖的塑料棍在手心硌出一个小坑。

 

我最近在戒烟。

 

静雄突然想到。

 

“…几点交班?”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,领结太紧了,让人感觉自己像被吊在半空。他盯着青木秀一棕色的眼睛,如同盯着一具木偶。然后身边的台面被人敲了敲。

 

“尊尼,三块冰。”来人说。

 

“客人来了。”青木退到后面,一只手冲他比着八的手势,“还有——二十分钟。”他做出口型。

 

静雄冲他点点头,把酒瓶从最高的架子上拿下来。他翻过一个烈酒杯,浅褐色酒浆散开浓郁的香气。“三块冰?”他又问了一遍。

 

客人终于把视线从另一边的包厢门上拔出来,他转过头,红色的眼睛注视着静雄的手指。“…不,算了。”他把右手放到桌面上,食指上佩戴着素银的戒指,“四块,加姜汁。”

 

夹子掉在冰桶里发出声响,平和岛静雄瞪着眼前的青年:“折原临也!?”

 

“嗯?”临也像是才注意静雄似的,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点,又放松下来,“哦呀,酒保小哥认识我吗?”

 

“开什么玩笑,你这家伙——”平和岛静雄的额头炸起青筋,他的右手紧紧抓着桌沿,下一秒就要把实木桌椅掀翻暴走。冷静,静雄。他想。虽然不知道是怎样,但这是你所盼望的平静生活,这家伙就在等着你生气——

 

“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还不错呀。”折原临也歪了歪头,“你叫什么?说不定说出来我会有点印象哦。”

 

去他妈的冷静吧!

 

静雄瞪着他,瞳孔燃烧成一片金色的岩浆。他用力掀起桌面,肌肉组织钢筋般在皮下绷起。

 

 

 

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 

桌沿完整地待在掌心,因为握的时间太久了而微微发热。吧台仿佛瞬间变为了成吨的铅石和钢铁、或者装满水泥的工程车。它们沉重地抓着他,抓着他往地下落去。平和岛静雄感觉到足尖下陷,然后是鞋跟,小腿,他在泥沼中下陷。然后是炙热,滚烫。他触碰到了地心的熔岩。

 

静雄瞪着那双眼睛。

 

临也的身体有瞬间的绷直,像过去岁月里他们互相打斗的时刻里一样,然而他又放松下来,像只发懒的鹰鹫。静雄知道这是为什么。

 

我知道原因。他想。因为我没能举起这张桌子。

 

无论他曾经折断过多少根路牌,扔起多少台自贩机,多少次被汽车撞击又站起来。重要的只有这一刻,几分,或者几秒钟。他的手心发烫——一张实木的,打过蜡的,受到喜爱和养护的桌子。

 

我没能举起它。静雄想。

 

临也眨了眨眼,端起那杯没有冰也没有姜汁的酒,一口气灌进嘴巴。“谢谢招待。”他从椅子上站起身,把现金甩在桌面上,“不用找啦。”

  

情报贩子侧着头,富于欺骗性的相貌在暖灯下像个柔情蜜意的不可追的梦境。他把手放在那张罪孽深重的桌子上,指甲贝壳一样带着软光,每一个骨节都生得教人看着舒服。临也笑了笑,眼睛低垂着,忽然又在刘海后面掀起一点眼皮来,像是鳄鱼冲你翻开了丁点柔软的肚子,透出稀薄的红色。他把手指移开。

 

一根烟停在静雄面前,是他习惯的牌子。

 

“原谅我吧。”折原临也说,尾音带着不正经的笑意。

 


座钟敲响了第八次。静雄转过头,光滑的冰桶倒映着他棕色的短发,没有被化学染剂覆盖前之前的颜色。

 

他又看向桌前,折原临也已经不见了。

 

 

 

平和岛静雄成为了一个普通人。

 



 

FIN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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